减字木兰花 和软亭题赵阆仙膳部小像

清代· 龚鼎孳

东华尘土。退食摊书恒键户。豪气浚秋。蓬岛三山最上头。

其心如水。才大官闲翻自喜。游戏逢场。济世逃禅总不妨。

贺新郎 其十九 题宋荔裳观察小像

清代· 龚鼎孳

邺下推诗卷。正才人,乱馀入雒,悲秋初遣。文藻江山争映发,花雨上林春泫。

惊落笔、冰丝萦茧。万里关河笳吹出,怪清郎、执戟承明浅。

盘错地,器方展。

盛名翻藉崎岖显。似轻帆、峡穿象马,滩浚孤扁。麟凤世间能几见,何暇较他鸱犬。

喜玉燕、频投身免。从此天衢皆坦步,合旂常、雅颂公兼典。

添半臂,紫绫剪。

沁园春 其三

清代· 龚鼎孳

髯且无归,纵饮新丰,歌呼拍张,记东都门第,赐书仍在,西州姓字,复壁同藏。

万事沧桑,五陵花月,阑入谁家侠少场。相怜处,是君袍未锦,我鬓先霜。

秋城鼓角悲凉。暂握手他乡似故乡。况竹林宾从,烟霞接轸,云间伯仲,宛雒褰裳。

暖玉燕姬,酒钱夜数,绾髻风能障绿杨。才人福,定清平丝管,烂醉沉香。

贺新郎 其一 青藜将南行,招同檗子方虎维则石潭谷梁集雪客秋水轩即席和顾庵韵

清代· 龚鼎孳

帘飏微飔卷。正新秋、一泓秋水,一宵派遣。客舍高城砧杵急,清泪征衫休泫。

随旅燕、栖巢如茧。老子逢场游戏久,兴婆娑、肯较南楼浅。

眉总斗,遇欢展。

西山半角藏还显。记春星、扪萝孤照,来青残扁。早雁渐回沙柳路,催起臂鹰牵犬。

虾菜梦、年年难免。且饮醇醪公瑾坐,问风流、军阵今谁典。

花月外、舌须剪。

贺新郎 其二

清代· 龚鼎孳

风叶当眉卷。画桥东、小门长饷,闷来颦遣。帘外马嘶人去急,玉箸红潮交泫。

绣线涩、吴锦缝茧。落月窗西和影坐,问回头、可记鸦黄浅。

心字篆,博山展。

十分怜爱三分显。半遮灯、玉钩初下,枕痕微扁。豆蔻琼酥香百结,那用防绡狞犬。

离恨劫、今生绕免。总信风流非薄幸,掷金钱、难觅青春典。

莺舌弄,燕波剪。

贺新郎 其十三 秋日蒙遣祭至唐家岭因游西山

清代· 龚鼎孳

孤鹤云中卷。喜三回、看山奉敕,九天差遣。何处麒麟高冢客,杜宇梦回啼泫。

跳不出、乾坤围茧。岸柳萧疏村菊放,任宦情、也向西风浅。

邛竹杖,且施展。

少豪妄意功名显。到如今、残棋拍碎,唾壶捶扁。望里关门笳鼓竞,千队射雕调犬。

羽猎赋、衰慵邀免。绝顶藤萝人共坐,尽今宵、觞政更番典。

尘海事,醉馀剪。

贺新郎 其六 问雪客病

清代· 龚鼎孳

心似飞蓬卷。对秋星、药壶茶灶,试将愁遣。尚记银河同伫立,汗雨酒痕齐泫。

曾几日、重衾堆茧。霜信五更残漏急,恨关山、月影窥人浅。

憔悴后,镜慵展。

风帘隐约孤灯显。倚阑干、乌啼咿呀,鸥沙平扁。滚滚长杨车马外,不少平原篱犬。

能免俗、浮沉姑免。病起披裘还强饭,有珠琴、石鼓劳君典。

莎径草,亟深剪。

念奴娇 中秋得南鸿喜赋用东坡中秋韵

清代· 龚鼎孳

远鸿飞送,有倾城玉杵、龙绡踪迹。小字鸳鸯颠倒认,凭仗晶盘凝碧。

密约镌花,深嚬谢柳。打破春愁国。秋灯分照,短长程已亲历。

为想翠管轻笼,绿窗低唤,软款怜征客。迢递江南天北意。

佳事恰宜今夕。钿合香浓。鸾台云热,狂欲生双翼。

冰蟾遥共,画楼人在吹笛。

贺新郎 其二十一 题沈云鬓小像

清代· 龚鼎孳

薄宦青衫卷。也随人、西风滚滚,箨凭秋遣。落拓沈燕市里,旧雨漉巾微泫。

惊揽镜、一双蓬茧。老伴岁寒能几客,悔清歌、浊酒为欢浅。

岩壑韵,颊毛展。身今隐矣名犹显。忆红窗、柳绵吹弱,花茵堆扁。

游戏半生天海意,岂学槛猿牢犬。呼上殿、君恩传免。

畴昔贵游星散尽。羡五湖、泉石留卿典。携手去,发同剪。

烛影摇红 吴门元夜值雨和张材甫上元韵

清代· 龚鼎孳

花信争传,玉钩草色寒犹浅。雨丝风片殢红愁,谁记张灯宴。

粉雾檀云暗卷。伴名香、银梅小苑。画桥烟瞑,酒市人归,寂寥弦管。

金翠吴宫,烛龙几照朱门换。青骢纨扇忆长安,人醉雕阑远。

十里香尘不断。习流年、叹长漏短。月迷江馆,客散旗亭,一行春雁。

罗敷媚 其一 戏和友人席上有赠

清代· 龚鼎孳

镜台谁写西湖影,谈抹浓妆,步屧生香。秋水亭亭玉一行。

清溪烟雨青山画,金粉鸳鸯,醉是何乡。花月须排一万场。

瑞鹤仙 祝澹馀曹少宗伯次辛稼轩祝洪莘之韵

清代· 龚鼎孳

泰山连北斗。看碧月、悬霄金瓯注酒。宫梅吐寒秀。

正朝回银烛,香烟满袖。彩毫挥就。恰遇著、一阳添候。

想当日、天山麒麟,藉作调元钜手。

欢否?佳晨初至,水镜莺迁,乔松鹤守。春晖并久。北堂上,冈陵寿。

更难兼珠萼,标联骚雅,绣虎雕龙世有。廿四年、花甲才开,中书考后。

关于诗人

龚鼎孳生于1615年,殆于1673年。字孝升,因出生时庭院中紫芝正开,故号芝麓,谥端毅。安徽合肥人。与吴伟业、钱谦益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崇祯七年(1634年)进士,龚鼎孳在兵科任职,前后弹劾周延儒、陈演、王应熊、陈新甲、吕大器等权臣。明代谏官多好发议论,擅于弹劾别人。龚鼎孳在明亡后,可以用“闯来则降闯,满来则降满”形容。气节沦丧,至于极点。风流放荡,不拘男女。在父亲去世奔丧之时尤放浪形骸,夜夜狂欢。死后百年,被满清划为贰臣之列。著有《定山堂文集》、《定山堂诗集》和《诗余》,后人另辑有《龚端毅公奏疏》、《龚端毅公手札》、《龚端毅公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