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便营造出凄怆悲凉的氛围。那些安葬在北邙山上的历代君臣,生前尽享荣华富贵与风云际会的盛景,然而死后也不过是北邙山下的一捧黄土。人终有一死,一旦离世便万事皆空,那么生前的尊卑贵贱、死后的荣辱得失,又有什么意义呢?结句 “便是君,也唤不应;便是臣,也唤不应”,语气冷峻悲凉,尽显作者对人生的深刻领悟。张养浩的怀古组曲,立足于对人生的透彻洞察与对历史的彻底醒悟,视角高远、视野开阔,气势苍劲雄浑,感慨深沉悲壮,风格质朴古雅,展现出一位政治家的胸襟与气度。
前两句所描绘的情景,与史书记载中他 “遇饿者则赈之,死者则葬之” 的事迹完全相符。为百姓如此鞠躬尽瘁,他赢得了 “满城都道好官人” 的赞誉,而诗人自己却认为,为百姓做事理应更加尽心尽责。《南吕・一枝花》中的一首便抒发了这种心境:“恨不得把野草翻腾做菽粟,澄河沙都变化做金珠,直使千门万户家豪富,我也不枉了受天禄。眼觑着灾伤教我没是处,只落得雪满头颅。”
面对众多灾民与严重旱情,政府的赈济粮食如同杯水车薪,难以解决问题。尽管他个人曾上奏天子,请求推行纳粟补官之令,并带头拿出自家财物用于救济,但严重的灾情并非个人微薄之力所能扭转。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他不禁生出 “把野草翻腾做菽粟,澄河沙都变化做金珠” 的幻想。《元史》本传记载,张养浩 “到官四月,未尝家居,止宿公署,夜则祷于天,昼则出赈饥民,终日无少怠。每一念至,即抚膺痛苦,遂得疾不起,卒年六十。关中之人,哀之如失父母。” 张养浩最终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曲为国为民的悲壮绝唱。
张养浩曲子总的是立意高远,感情深厚,气势雄浑,结构严谨。在这总的特色之下,每一类曲子又自有特色。写景曲轻快自然,飘逸闲适如行云流水;怀古之作境界阔大,沉郁雄浑,能够高度地概括出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写官场仕途之作深刻悲怆,揭示出官场的本质和为官的岌岌可危;反映百姓疾苦的作品深远而感伤,将作者的一颗赤子之心捧献在读者面前。